220 安如初的独白8(1/2)

我看见我妈和如馨都慌了。

而我很淡定,她们一边关心我的身体,一边担忧这鲜血滴在婚纱上可怎么办?

我接不住流出来的鼻血,只好垂了手,顺便将手里的血渍都擦在了婚纱上。

鲜血就沿着我的鼻孔,一滴一滴,滴滴嗒嗒的落在婚纱上。

这件人鱼公主的婚纱。

一字肩。

白色的婚纱上,缀着闪光的钻石。

没有那么多繁烦的设计,却高贵和好看得像是一件艺术品。

我知道我穿上它,人人都会说我惊为天人。

但现在的它,染满了我的鲜血。

不知道最近半年是怎么了,总是爱流鼻血。

从我去年生日过后,我都又流了好几次鼻血了。

“你快把头抬起来。”

我妈慌忙的扶着我坐到床边。

我却不慌不忙。

如馨拿着纸巾使劲的擦着婚纱裙摆上的血。

我说,“别擦了,反正已经染红了。”

“你别低头呀,抬头,抬头。”

妈妈把我的脑袋往上抬。

我却很不在意的把头低下来,任由已经滴得缓慢下来的血滴,落在我的胸前,我的裙摆上。

要是换作四月一日之前,我会比谁都心疼这件婚纱。

但现在我已经不那么心疼了。

明天的婚礼不会有新娘出席。

谁还在意,这件婚纱到底完不完美?

我的鼻血好像没流了,鼻子里也没有那种暖流流过的感觉。

我擦了擦鼻和嘴。

妈妈看着我的白色婚纱,和上面渲染开的一大片鲜红,不由紧紧皱眉。

那眉头是深深的愁容。

“我怎么觉得好像要出大事了一样?”妈妈说。

我的喉咙哽了哽。

妈妈的直觉很灵。

就像三个月前我在奥大利亚拍婚纱照的那个夜晚。

我剥着螃蟹刺到了手,之后就手抖个不停,总感觉要出大事。

事实上,我的亲生爸爸就是在那个时候跌入海里的。

我想,我手抖心慌的时候,一定是他遇难的时候。

那就是亲人之间,最最心灵相通的感应呀。

我爸跌入海里的那一瞬间,是多么的无助,多么的无奈,多么的不舍,多么的放不下。

他一定是放不下还没相认的我。

所以才给了我那样真实的心灵感应。

我想安慰妈妈,可我的喉咙又不受我控制了,发不出一滴点的声音,颤抖着,颤抖着。

我只好握住妈妈的手。

我感受着她的颤抖,她也感受着我的颤抖。

然后抬头担忧看着我,“如初,你还好吧?”

“我没事。”我努力的让我的声音不那么沙哑,“妈妈你别想。”

我差点就要告诉妈妈,想跟她说,妈妈,我不想嫁了,我不能嫁给这个男人。

我想把我心里所有的苦与痛,都告诉妈妈。

我好想像小时候一样,在妈妈面前撒撒娇。

可我还是隐忍着心里的那个声音,紧紧的握着妈妈的手,笑道。

“没事的,一件婚纱嘛。可以拿去干洗。”

“哪里还来得及,明天就婚礼了。只有不到二十个小时了。”

“没关系啊,时域霆给我定做了了六套婚纱呢。”

我和妈妈紧紧握着彼此手的时候,如馨已经给时域霆打了电话了。

我看见她挂了电话朝我走来,“你们别担心了,姐夫说马上过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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