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七章 同行即仇人(1/2)

“阿耶,这是甚么羹,真是好闻。”

孜孜不倦追求知识的张沔一脸的好奇,然而他爹横了一眼喝道:“不去看着雪娘,在这聒噪作甚?”

“哦。”

低着脑袋的张沔出了门,不多时,正在喝汤的老张眉眼一挑,发现张洛水正含着手指头望着他。

“雪娘,要不要来一碗牛尾羹?好食啊。”

婢女机灵,连忙新拿了一只银碗,盛了一碗在一旁。

“送去。”

“是,郎君。”

然后婢女带着张洛水,便去了玩具房。到了房内,张沔正憋着劲在纸上画着歪七扭八的花草树木。等到张洛水到了,便把手中的彩笔一扔:“妹妹,你看。”

张洛水一脸欢喜,婢女拿来的一碗牛尾巴汤自然是忘的一干二净。然后张沔舔舔舌头,拿起汤勺喝了一口,滋味很是令人满意。

喝完牛尾巴汤感觉自己换了个人的绝对不仅仅是张沔,他老子同样一脸活过来的架势,虽然这玩意儿只有玄学上的加持,但被突厥牌榨汁机榨的快脱水的老张,此时此刻真的感觉还不错,而且琢磨着是不是牛尾巴汤换成牛鞭汤算了……

正月的武汉虽然繁忙开来,但货物大多数都还在货舱或者仓库中。整个世界都是红红的一片,熏肉、腊肉、咸肉、冻肉……红白交织,美不胜收。

贞观十七年“凑份子”搭伙成立的马帮越来越多,南腔北调无比的激烈,怪诞拗口的“洛下音”此起彼伏,但马帮的方向却很明确,向西、向北、再向西、再向北、继续向西、继续向北!

冬春交替时节,每天消耗的油脂,不管是北方还是西方,都是万贯计算的价值。一石猪油的价格可以换三倍左右价钱的黄糖,这是一种来自北天竺的糖,虽然还不够白,但已经接近白糖的色泽。

甚至有的精品天竺白糖,已经是纯粹的白糖,和国产白糖没有任何区别。只是为了打压这些天竺白糖的价钱,国内不管是白手套商号还是“耕读传家”的地头蛇,都不约而同地将天竺白糖划为“黄糖”的范畴。

天竺商人不是笨蛋,虽然想着方法想把“黄”这个颜色炒作一番,可惜没有卵用。天竺人根本不知道国内的白糖大户在琢磨什么事情。

想要建立一条茶马道的人,绝非只有琅琊王氏,想要迂回巩固家族底蕴的大姓,绝非只有王氏。

因为张德关系,萧二公子时不时厚着脸皮以梁丰县子岳父老大人的身份自居,当然他从来没有口头承认过,都是在某些特殊的场合玩默契。如果他敢嘴炮说张德是他的“贤婿”,大约是活不过贞观十七年的。

这是一个相当尴尬的关系,但不管怎么说,时人多少还是羡慕萧铿这个笨蛋,居然做长线做的不错,两个女儿“和亲”换来的家业,足够萧二公子努力生几个败家子挥霍好几十年。

萧铿是个浪荡子不假,但萧氏总归是有精明人,王氏要做茶马道,总归是要有靠谱的合伙人,萧氏的根基在荆楚,自然是合格的选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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