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家厂长开会后，除了王波心里还有点疑虑指望，大家伙都｀人自危，石林的杀招，招招都带着侯立国的身影。石林的任务，他们想都不用想，根本完不成。能有心思做到这个位置，人都不傻，而且还很精，勾心斗角都是一把好手。上级威逼，为了保住帽子，一咬牙还得挺而走险。
总得让上面知道他们的处境，刚上来，就给一个完不成的任务，这不是明显的迫害吗？国企的干部，就不是国家干部了。
大家在吃饭的时候就商量着，怎么走上层路线。当然领头的也就大厂子厂长杨春光，厂子规模最大，工人最多，资产也多，负债更是多。卖了厂子也还不上账，就靠着县里的财政补贴，今个要出点来，还不够发工资的，能多要出来，管理层日子好过几天。
开工生产，不是不想，没那个心，能保持现在的平衡状态，已经不错了。能接到个订单损失天上掉馅饼。业务科的人甚至连出差的费用都没有，想救活厂子，得很紧的往里投钱。不然，还是继续这样吧，反正有人养着。
工人们也图个清心，只要不把工人的身份除去，他们倒是乐意带着，有点手艺的技工，也赚点外快，就三月发半月的工资，早饿死人了，难道工人不吃饭，不养家。所以维持现状也是最好的。
可上面要改革啊！裁员是解决一部分累赘。人少了更清心，可是当官的也不想走啊！能捞点就捞点，财政补贴虽然有数，可也能伸手。能买点东西的，也早买了。
回头给上级下礼的钱，还没着落呢？
王波和他们吃完饭后回家好好的想了想，其实只要有钱，身边就守着个批发市场，多便利的事儿啊！在没上台之前他还是业务科的科长，虽然心中有想法，可毕竟不是他当家做主啊！倒是跟原厂长反应过一次，老厂长双手一摊对着他说道：“钱呢？咱们赊的人家都怕了，就差逼急人家一把火烧了咱厂子。就算咱们能弄到钱，你能保持回资多少。”
两三句话就把他问的哑口无言，难处确实的有，可也不能光挺尸似的等着国家回收啊！工人咋办啊！这还算是有良心的主，能带着点思想包袱。可王波怕的是政府老油子光说不练啊！
李广沪县长在的时候，还能多指望点他手中毕竟有钱啊！有钱就是娘，肯定听话，你甭管他说的实话还是假话，还是客道话，总之有钱就有希望。可石林上台后，啥也没有，倒是把原先的厂长都给弄下来了，新上任的虽说民主点但也不能给三个月的改革时间啊！
要三个月弄出点样来，谁还受这个穷苦罪啊！想了一夜，王波也感觉石林有点不靠谱毕竟他刚来，银行那边的熟人也不熟悉，虽然身后站着侯立国，就算侯立国有面子，能帮着贷款出来。估计银行都没那个胆，凡是国内有牌子的银行，他们都贷过。一听到国字企业都闪，就算托熟人见面。人家应酬着打哈哈白吃白喝一顿。回头就赶紧的往了你是干啥的。
这事儿王波太常见了，而且在王波面前最大的困难还不是这个，就是销售问题现在国家不少的毛巾厂，纺织厂，日子都不好过。他都想过要把毛巾厂改造成服装厂。起码人家穿衣服还一年换个一两套来着，一条毛巾能用好几年。再说，惠安县毛巾厂的格局也小，当初的定位也在六市的周边。自打建厂后就红火了几年，一起还走供销社，百货大楼，可现在呢？你也不敢送啊！两家日子更不好过，人家敢收，你都不敢送，好不容易弄点钱生产出来，就让两条销售渠道给败坏喽。不欠上你几年的债，人家心里都不舒坦。
王波知道私营的多了，国企肯定竞争不过个体，光个体跟你拼价格吧，你都受不了，要不是摊子大，又有财政支持，早灭亡了。想了一夜，还想等等石县长的承诺，不然就算自己赔了，回头下来自己单干吧！
石林刚来不久对惠安县的银行也不熟，只能请侯立国出山，在一个卫东的批发商们，还得张书记出马。至于资金回拢的事儿，可以前协议吗？只要暂时的救活毛巾厂，那么一个样板就出来了。剩下的也能杀一儆百的逼那些厂长了。逼走一个是一个。当没人上的时候，他聘请人才，总有人能带动起来。
石林上班的时候约了侯立国和张子剑，三人坐下来一商议，侯立国帮着介绍银行甚至政府担保都没问题，反正是自己的买卖。倒是张子剑有｀皱眉。对着石林说道：“石县长，找批发上是可以，但人家能不能听管委会的话，这可不好说，我也不干打这个包票。咱们只能撮合，争取最大利益化。”
“有张书记穿针引线就好说。只要毛巾厂在短期内有点成绩，剩下的咱们都好说。”石林缓缓而道。
张子剑轻微一笑的问道：“石县长，你能一碗水端平吗？其他几家国企呢？也是面临着这两种问题，咱们不会都帮着一一的解决后路吧！”
张子剑的话一说，侯立国也说道：“解决毛巾厂的资金，不管多少，县里还是能拿出来的，现在都缺钱，不是几百万能解决的。就算解决资金的问题，剩下的问题呢？还是有隐患的吗？你想要毛巾厂做样板，那么其他厂子都给钱，都给销售渠道吗？”